灯

【君明】非是即非(下)

——三禁
——全都是私设
——虽然是我乱写的但不接受反驳
画风突变的终章，此章高甜（nve）,慎点

准确来说，史森明成为整个RNG跟严君泽关系最好的人，是在乐毅走了之后。
这位高冷上单的前辅助可爱，达观，极易相处，又恰好生了只适合说情话的温柔嗓子，偶尔碰到的时候一声甜甜的小明总会让史森明羞愧的想钻进地缝里。他对乐毅莫名其妙的敌意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生长出来，嫉妒滋养的藤蔓扼住了史森明的心。
史森明小声为自己辩解着。不是嫉妒，只是羡慕而已。
他羡慕乐毅在提起那位上单时可以骄傲地说我的严君泽，他羡慕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相近的饮食习惯和兴趣爱好，他羡慕两个人昭告天下般的情侣ID。好吧，他还是有点嫉妒的，说到底，还是嫉妒严君泽在乐毅面前是另一个样子，害羞，骄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那个，史森明近乎迷恋，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样子，那个，只属于乐毅的，严君泽的样子。
哪有什么后来者居上？

乐毅要走了。
史森明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扭过头去看严君泽的反应，上单霸霸操纵着萌哒哒的约德尔人在上路的河道种了几个蘑菇，聚精会神的样子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史森明撇了撇嘴，装的吧？
奇怪的是严君泽后来几天的表现真的就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训练的训练，该直播的直播。

乐毅走的那天是一个晴天，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史森明跟在大部队后面给乐毅送行，严君泽一手拖着乐毅的行李箱一手拉着乐毅的手，走在人群最前方，沐浴着白光的两个人无形的气场隔开了所有人。
史森明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严君泽要跟着乐毅一起离开RNG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除了训练赛，史森明没有听见严君泽说过一句话。他在深夜里看见上单靠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敲击着手机屏幕。从此严君泽靠在床上玩手机的背影入了史森明的梦境，一次又一次把他惊醒。
惊醒人的，从来都不会是美梦。

“君泽君泽，你很喜欢乐毅么？”
“问这个干嘛啊，很奇怪诶，史森明你又在想什么骚东西？”
“快说！”
“嗯”
“多喜欢？”
“很喜欢？”
“哪种喜欢？”
“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滚滚滚，你好gay啊严君泽！”
“是你要问的好吧！”

是我错了好吧，我不该问的。

经历了一波四连败之后，迎来小狗回归的队伍状态迅速恢复了过来，甚至还有连胜的趋势。
李元浩揉了揉过个年回来以后又圆了几圈甚至能够媲美简自豪的肚子说春之虎帝要回来了，辣条嚼了几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刘世宇忍不住怼了一句：“你就是个弟弟。”然后得到了李元浩充满GAY意的眼神警告。
晦气一扫而光，自闭的上单霸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满电开启了电竞BB机模式，特别是去重庆的前几天，这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整天在基地里跟小兵对话，跟河道蟹对话，甚至跟草丛对话。大半夜的更是不睡觉一个人偷偷在厕所里打电话，语气幸福的像是空气里都沾染了蜜饯的甜味。
史森明听着有点恶心，生理意义上的，可是只是干呕，吐不出任何东西。
作的史森明都嫌弃自己矫情。

不能看着严君泽玩手机的背影作睡前小剧场的史森明终于不用梦到哭哭唧唧的严君泽了，他梦到了自己。
梦到小时候的自己，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稚嫩的样子；梦到现在的自己，穿着队服抱着奖杯意气风发的样子；梦到老了的自己，驮着背白发苍苍的样子。
梦到专心上课的他坐在窗边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一击毙命，他看见自己惊恐的张大眼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梦到手捧奖杯的他一个不小心摔坏了奖杯，躺在玻璃渣里血流成河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梦到他拄着拐杖走在街上，急速行驶的大货车朝他冲来，他想要离开，又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按在原地动弹不得，瘦骨嶙峋的老人被撞飞了起来，又重重的跌在地上的样子。
他死了，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严君泽，没有简自豪，没有李元浩。什么什么都没有，连活着的史森明，也没有。

连续几天的噩梦加上中途的劳累让史森明疲惫不堪，害怕队友担心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打完比赛之后又跟着队友加上VTG的几个人去聚餐。精神一直无法太集中的史森明发挥的倒不是很好，但知道了乐毅在台下看比赛的严君泽疯狂的CARRY了比赛。
乐毅是一点都没变，甜甜的跟在场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严君泽旁边的位置上宣告主权，在厕所冲了好几把脸恢复神智的史森明这才注意到两个人竟然还穿了同款的衣服——低调的情侣装。
史森明酸酸的啧了两下。
怎么一点都不避嫌？

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不好，但是又不想说话的史森明只能疯狂的向胃里塞东西，空荡荡的身体才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结果当然是吃不惯然后拉肚子了，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酒店床上的史森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魂归西天了。
如他所料的是，梦里的他确实魂归西天了。
他穿着跟严君泽乐毅一样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跳进来嘉陵江里，身体随着冰凉的河水起起伏伏，意识消失之前，史森明竟然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幸福。
梦里什么都有。
死了什么都没有。
有跟没有，都与严君泽无关。
啊，可是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回程的路上，严君泽的座位竟然恰好在史森明旁边。
“君泽君泽，你很喜欢乐毅么？”
“嗯？你问过了。”
“我昨天梦到我跳河了，跳的还是嘉陵江。”
“哈哈哈哈哈你不会游泳，是不是死河里了。”
“要是我跟乐毅一起掉河里了你救谁？”
“这还用说，当然不是你啦。”
“我掐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RNG只有一个辅助知道吧？VTG有两个！”
“但是只有一个乐毅啊。”莫名其妙的语气。

史森明有很多个。
但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严君泽的史森明只有一个。
虽然，就一点点喜欢？
哪种一点点？
很少的那种，很少很少的那种，很少很少很少的那种。